文:士徳
新疆叶城是天路之始,是昆仑之门。叶城为叶尔羌的简称,因叶尔羌河而得名。叶尔羌系突厥语,释为“崖上的城市”,叶城距今约有2181年的建城历史,西汉为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西夜国。叶城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南部,距首府乌鲁木齐1500多公里,距喀什市260公里。南依喀喇昆仑山和昆仑山脉,北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,西邻叶尔羌河。
叶城聚居着维吾尔、汉、哈萨克、回、柯尔克孜、蒙古、塔吉克、俄罗斯、乌孜别克等13个民族,其中维吾尔族占93%、汉族占6%、其它少数民族占1%。叶城与巴基斯坦、印控克什米尔地区接壤。
新藏公路,又称国道219线,219线零公里起点就在叶城。零公里已经成为叶城的一个标志性区域,零公里石碑见证了一个新叶城的掘起。219线全程2140千米,经过新疆、西藏两个自治区,连接我国西北、西南地区。是重要的进疆、进藏路线,也是我国重要的国防公路。1962年,那场中印之战的西线战事就发在在这条道路上的阿克塞钦地区。这条路同时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,条件最艰险的公路。
2006年,昆仑山矿产资源大开发,我第一次来到叶城,也第一次来到西昆仑山。从此,开启了我十年的西域之旅,开始了我的昆仑之梦。十年,昆仑我在心里种下一片雪域。十年,我在那座叫昆仑山的冰川峡谷,年复一年地勘探,行走。2016年我离开叶城,离开昆仑山。三年了,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已经离开,我觉的我一直就生活在昆仑山脚下的那座叫叶城的地方。
三年来,人在秦岭,我的灵魂,却一直寄养在西域,寄养在昆仑山与天山之间的那一片大漠与绿洲之中的叶城。十年,我行走在足足一万里的山水与大漠,行走在古代中亚的旅行者行走的路上,我的脚步属于丝绸之路的那些响着异域风情的驼铃,属于遗落在大漠戈壁古道中的千年胡杨。岁月如落花,残叶落地成泥,时间被现代文明的车轮碾作尘土。我行走在我自己的世界里,昆仑山的雪山峡谷见证了我的足迹,昆仑的风又把这一切卷走于无形。
当我在昆仑山下的乌夏克巴什戈壁上迷路,一天一夜的生死仰望,孤寂的星空下,是一只孤独的骆驼把我带回人间。叶城二牧场,是兵团农三师的一个农场。在这里,我万万没想到,我偶遇了上海知青姜万富。一个北大荒知青,一个上海知青相遇在昆仑山,姜万富在昆仑山四十三年的坚守让我感动,让我流泪。
叶城西合休乡,是叶城最偏远的乡,从叶城到西合休乡的道路曾给我留下深刻记忆。公司在西合休乡五大队有一个探矿权,每次走这条路我都心惊胆寒。我这个行者走过无数险峻峭岭,走过沒有路的路,但西合休的路却让我刻骨铭心。每走一次后便发誓永不再走,可又往往违背诺言。西合休的路沒有尽头,西合休的路没有游客,西合休的路充满探险者的心跳,充满向死亡挑战的勇士!西合休的路绝顶美色,充满诱惑,就向艳丽多彩的罌粟。西合休的路,是通往边关的路,通往財富的路,西合休的路永远保留死亡的绝艳美色!
我的昆仑十年没有留下遗憾,我的行走属于我自己。我的文字被叶尔羌征服,我的诗歌把西域感动。因此,三年来,虽然人在天水,而我的文字却一直赞美和留恋着西域,飞翔在昆仑山与大漠之间的那一个叫叶城的地方。在西域十年,我为自己骄傲的同时,也替自己悲哀。我饮过了一杯叫西域的美酒,今世恐怕很难再饮到雪山之颠的佳酿。离別西域又舍不得放弃残败的余生,空有一腔热血,灌溉这一颗游离于天涯的魂。
叶城,我是你失魂落魄的行者。哪一天,如果能把我的肉身深埋在你的一颗胡杨树下,滋养出一小片绿荫,便是我美好的归宿了。魂驻西域,守望叶城,南望昆仑,行走十年,不需回报,不求结果,只祈祷平安!